《独立新闻在线》专栏
在只有少数专人掌握的科技和表面可观的经济效益面前,人类往往变成不会思考的动物,民主也变成陌生的名词。
一家研究顾问机构RAM控股不久前揭露,由于需求量不足,国能的储备电量竟然高达50%, 这清楚地显示我国现有的电量供过于求。此外,国能每年缴付独立发电厂(IPPs) 的储备电费介于25亿至33亿令吉。今年,国能还额外支出5亿令吉,来缴付那些过量生产的电量。截至2008年11月30日,它已经亏损了9亿4400万令吉。如果我们已经为了生产过量的电费而付钱时,我们为什么还要花钱兴建核能发电厂?
核能发电的议题在很多民主国家是政治议题。它关系着一个国家每一个人未来的生存环境。然而,在马来西亚,我们在没有任何公众咨询、解说的情况下,任由一家国能有限公司决定、公布这样重大的事情。
单单是兴建核能发电厂的成本就高达至少70亿令吉,核能发电的主要原料是铀,它也是一种会随着需求量增加而价格上涨、终会耗竭的天然资源。当我们说石油、天然气、煤碳都不够了,所以我们得考虑核能,那么核能之后呢?
市场上,很多公司都在提供节能方案(Energy-saving solutions),甚至从中找到商机;而建筑师协会也刚刚推介绿色建筑指数(Green Building Index),提倡从建筑物的设计开始节省能源,为什么这些节能的努力一直不能广泛被推广?
正因为国家能源有限公司以盈利为主,将能源问题当成一门普通生意,一门必须赚钱、发股息、发薪水的生意,因此,它的领导人只懂得告诉我们,多少年后、人们需 要多少电量,因此他们需要提供多少电量云云。它不会告诉你:别让你的电视、电脑、打印机、复印机一直处于“待用模式”,向standby 说bye bye,你可以节省高达15%的电量。
纵使我不太喜欢普利兹奖得主汤姆斯弗里德曼所著的《世界是平的》,在其最新著作《世界又热又平又挤》中,他一贯地以大美国主义的姿态告诉我们绿色革命的重要性。其中,他引述了Pro-Media媒体公司主席罗歇尔的形容词:地狱能源(fuels from hell)及天堂能源。煤炭、石油、天然气、铀来自地底、海底,将形容为“地狱能源”一点都不假,这些资源来自地底、终有竭尽的一天,在燃烧及生产过程中会产生二氧化碳及其它污染物。相比之下,风、水力、潮水、生物燃料、太阳能这些“天堂能源”,来自地面之上,可更新、不会产生有害物质。
环境科学家对于核专家总是将核能发电视为“清洁能源”并不完全苟同。核能发电厂的设立涉及许多隐性成本,这些成本包括铀的价格将随需求量上升、拆卸核能厂的危险、放射性废料的处理问题。维持核能发电所需的成本及资源也极为可观。2000年,德国政府宣布逐步将核能撤出之后,当地科学家正在担心如何关闭核能厂,当地政府最头痛的问题就是:如何处理废料?要把放射性废料埋在哪里?
霸级工程的推动者前首相马哈迪提出几个问题,都是核专家总是左避右闪的问题:我们对核能发电的放射性原料认识不足、我们对于如何处置放射性废料也一无所知,几十年前一家生产放射性原料的日本工厂撤资后,它所留下的废料还被埋在霹雳州红坭山附近,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有关地点方圆1平方公里的范围。
马华总会长兼交通部长翁诗杰面对巴生港口在2051年将亏损125亿令吉的危机时,他说:“那么遥远的时期,试问到时候我们当中还有谁活在世上?谁会活到2051年?” 。算一算,若核电发电顺利在2025年投入发电,30年使用寿命结束时为2055年,或许专家也会说:“谁会活到2055年?”。是的,以后世界的环境真的会很糟糕,所以,长命百岁从来不是我的个人愿望,可怜那些成长中或即将诞生的孩子。
如果我们耗资3亿元的体育馆开幕一年后,整片屋顶可以像被压扁的蛋糕那样惨不忍睹,我不会相信我们所兴建的核能发电厂可以安然矗立没有瑕疵;如果我们连自己的河流污染都控制不了,我不会相信我们有能力将具杀伤力的放射性核废料深埋妥当一万年。如果我们连一名女子昂山素枝都保护不了,别告诉我,我们会挑起保护东南亚区域安全的责任。你羞不羞?
大家要常常追问你家附近的市议会、州议员,随时留意你所居住的地区内,是不是有哪一块土地,暗地里被批准兴建核能发电厂?如果发现了,马上和你所关心的家人邻居们站出来,就像雪州武来岸的Alice 和其他勇敢的村民反对霸型焚化炉那样,齐齐站出来,告诉全世界:不要将核能发电厂建在我家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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