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18

谁许给孩子一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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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半以前,笔者投身补习行列,接触了许多学习进度比较落后的小朋友,为他们行课业补习。这期间遇到许多事,一直觉得一定要写出来,将心中压抑着的、沉重的感慨与想法告诉更关心社会的朋友们。

补习在新山可说是小朋友们的课外活动。当时,笔者主要是为国文学习程度比较差的华小学生进行补习。在新山这个城市,大多数小朋友从小浸浴在以华语为主的新加坡传媒,可想而知,国文是一科只在书本及课堂上才接触的科目。

一个家中有孩子分别在高年级及低年级就读的家长跟我说:“现在小学一年级的国文课本,连我都看不懂,不知怎样教。”

拿起最近两年才更换的国文课本,我暗吃一惊。不是因为我看不懂,当时我心想:天!怎会叫一年级的小朋友学那么多单句、复句、短文、马来成语!翻开国文课本密密麻麻的中小号文字,别说我这个成人看了觉得无趣,相信小朋友连拿来翻看图片的兴趣也没有。

新版的国文课本不再像我1985年进入小学一年级时,先以图片来学习单词,进而学习简单句字,高年级时才开始学马来理解文、语法、诗歌、马来成语。可以 说, 我挺享受学习国文的过程,或许是学习兴趣引发的动力,在小学打稳了基础,令我升到国文课相对减少的独中上学时,国文成绩还能保持在中上程度。

然而,现在的小学一年级,在上学年的考试, 就开始要小朋友记马来成语(Simpulan Bahasa)。当他们刚学会tidur是睡觉, ayam是鸡,接下来就要记tidur-tidur ayam!当我告诉他们后者的意思后,他们一脸疑惑的问:为什么不是“睡鸡”?为什么kaki ayam 不是“鸡脚“?而是 “光脚的人” 。 更可怕的是,在他们连基本的动词都还记不牢时,便开始要他们学Imbuhan, 比如:“meN”, “ber”, “peN ”等等, 不是简单的melukis, membaca, 而是需要转字的如:mamantulkan, memancarkan 等等… …别忘了,他们只是一年级的小朋友!

二年级的国文课本,出现更多从前低年级学生没学的词汇! 比如:diabadikan , perpaduan, kemakmuran, pengorbanan……很多时候,他们还必须使用在华文课还没学过的华文词汇来理解上述字词的意思。

写到这里,家里有小亲戚的朋友,不妨比较一下目前华小一、二、三年级的华文、国文及英文课本。一些出现在旧版四、五年级国文课本的词汇,目前已经提早出现 在新版一、二年级的国文课本。有时,我甚至心想,华小生到了三年级才学习华文成语,如果不是个别的学校有读经班,他们甚至不懂什么唐诗、宋词,凭什么叫他 们一、二年级就学马来成语、马来班顿?

更讽刺的是,教育部口口声声说国人英文程度低落,要怪,就要怪在他们自己身上。比较过小六检定考卷的人都知道,国文试卷(一)考试范围包括各种各样的语 法:成语、谚语、数量词、动词、介词、连词,加上试卷(二)需要写两篇百字作文。今年开始,英文才分出两张试卷,进行语法及作文考试。一个小六毕业的学 生,他或许知道“一束花”叫“sejambak bunga”, 但他还不会知道“a bouquet of flowers ”。英文作文的要求远远不及国文试卷那么有“深度”。

好好的国文科,怎会搞到小朋友个个面对国文课本、作业簿时,了无生气?我以为是我搞错了,我以为是我以前读的马来文不够深。在一个偶然情况下,我向一位相 识的小学校长说出了心里的疑惑。他竟然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是啊…现在华小老师几乎教马来文的时间还比教华文的时间长。我曾经向教育部反映过,指马来文只 是华小学生的学习及沟通工具,为何要像把每个华小生培养成马来文学家那样?老师教得苦,学生也学得苦,不过,教育部还是一意孤行。”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说出这样一件事:“每年SPM、STPM, 很多华裔考生的成绩,国文科成绩和其它科目的成绩是不对等的,你说可能吗?他们可以用马来文回答那么多张考卷并考到A,竟然国文只是刚刚好及格,有的甚至 不及格。”接下来的话更惊人:“他们有意将华裔考生的国文成绩拉低,然后到处说华裔考生歧视马来文,故意不学好马来文……”校长的一席话,事隔半年,现在 想起来,还是让人难过及气愤。

我的学生当中,也有一些高年级同学,其中几个“佼佼者”,五、六年级了,却连二年级的马来文章也看不懂。我注意到这些个别科目程度低落的学生,他们的父母,父亲主要在新加坡工作,早出晚归,母亲为了督促子女的学业,选择当起家庭主妇。

其中一个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五年级的女生。她的母亲因为受教育程度不高,在女生还是一、二年级时,母亲还能从旁辅导,当时,女生的平均成绩还不算太差。到 了四年级开始,连母亲开始觉得应付不来,便安排补习老师。换了几个老师,成绩都不见起色。经过观察及了解,我发现除了马来文,女生对其它科目的学习兴趣还 是很浓厚的,数学的逻辑推理虽然很差,但多举例及解释,她还是能明白。问题在于,华小因课室不足而进行的大班教学制,加上后期成绩不好被编入“放牛班”, 老师们往往抱着“你们听得懂最好,听不懂我也没办法”的心态,令女生只好把课堂上不明白的东西带回家,当母亲解决不了时,久而久之,产生“不明白算了”的 心态。

回到她的马来文,我曾一度严厉地告诉女生:“上了中学,你所学的每科科目,都将变成马来文课本,你现在不学好马来文,到时你怎样理解那些课本?”

这是我所真正忧虑的。她在我眼中是个乖巧的女生,当时的我相信如果她能到以华语教学的独中学习,至少她还会听得懂生、化、物、史、地、商、数等等学科的基 础知识,总好过像我另一位已经在国中就读中一的学生,因为马来文不好,每天到班上就像鸭子听雷,搞到他的母亲天天不知如何是好。

我身边许多国立大学毕业的朋友谈过国中华裔学生被淘汰的经过,“全班40多个学生一起上中一,最后考到SPM毕业的只有10多个。”这样“惊心动魄”的淘汰过程,语言障碍的因素肯定占了很重要的部份。

我真的不愿意看到女生半途辍学的结果,我至今仍然相信,除去马来文在国中带来的语言障碍,她在华文中学至少听得懂,读得懂,写得出。从“母语为最有效的学 习语言”的立场来推断,独中之所以存在的根本原因,就是要帮助让更多出身自讲华语家庭的华裔子弟,能用自己的语言来取得最高学习效果,不会在国中可能面对 的语言障碍中断送自己的学习机会。

事实上,在新山也只有那么一间宽柔中学。遗憾的是,这所独中已经不再为需要母语教学的学生而存在。唯一最靠近新山的独中是笨珍培群独中。最后,我鼓起勇气 向女生的母亲表达我的想法,我试图想告诉她,除了国中,她还有其它选择,比如:独中教育。首先,这位母亲非常惊讶,她问我:“这里有华文中学吗?宽中?要 成绩很好的学生才可以进去的。”当我对她说,除了宽中,柔佛州内还有一些寄宿独中也办得不错。她想了想,说:“太远了,放心不下,不过,我会考虑。”

我必须承认这个距离的问题(因为独中不可能增加),到笨珍培群吧?如何解决交通问题?到居銮华中、巴株华仁寄宿?孩子那么小,怎样放心?除非有关家长是坚 决维护母语教育权利的一份子,否则,大多数对母语课题半懂非懂的新山家长而言,“进不到宽中,到附近的国中读就算了,学习的问题,最后还是要靠孩子他们自 己。”

我遇到的个案,就已经好几个家庭是这个样子。我们的教育、除了数理英化我们的教育,四年级2-4-3还不知如何编课、合格师资不足、课室不足、制度不平、 程度偏高的马来文科、家长无法放心地为孩子的教育进行选择、大学生毕业后失业…….还有比这些更糟的吗?!究竟是什么样的鬼政治、鬼政策,如此残忍地漠视 教育之本,一层层地将小朋友的求知欲、探索心撕开、碾碎?

虽然已经离开补习行列半年了,虽然已经不再是记者,但我对担任补习老师期间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的点点滴滴还是耿耿于怀。今天终于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 原谅我真的无法像一些马青党员那样,说:“你们太悲观了,社会越来越进步,日子越来越好过,别把问题看到那样严重!”社会上有许多事物是记者是无法理性理 解、感性报道,许多时候,也只有在放下记者身份时,才能体会更加深刻、透彻。


2005/05/05

跨宗教理事会初啼受挫的省思

大马律师公会用了两年的时间,草拟了一份计划书,希望成立一个具法律地位的跨宗教理事会,为解决国内各宗教之间因歧见而产生的问题提供咨询管道,然而,这个建议引起国内主流回教世界激烈反对,并发生13个回教组织杯葛该筹委会于今2月24日、25日一连两天举行的对话交流大会。

随着首相在3月24日说,若实行成立跨宗教理事会,我国宗教团结及和谐将受挫,批准该组织成立将令问题更加复杂化,而非达致谅解。而政府将尽量使宗教课题成为最后讨论的敏感课题,上述谈话意味着跨宗教理事会像一个未出世的婴儿,因被预言未来将带来灾祸,而必须强制进行人工流产,此举对于孕育人士是极之残忍的。

从各媒体报道中了解到这个胎死腹中的跨宗教理事会,是国内四大宗教咨询理事会(佛教、基督教、兴都教、锡克教)提倡的,它被定位为独立咨询委员会,以便解决各宗教各流派信徒之间的冲突及误解。参与草案起拟工作的团体还包括伊斯兰姐妹、巴哈伊、原住民宗教代表等等。

当时,该筹委会主席马烈(也是回教徒)说:“这个理事会与我国的2020宏愿--建立一个成熟、自由、包容的社会,我国各族人民能自由地行使习俗、文化及 宗教权利。”首相于去年8月,也在吉隆坡为世界基督教会理事会大会主持开幕发表了“对话是多元宗教、多元种族及多元文化社会团结的关键”的谈话。

可以这么说,在我们这个多元种族、多元文化、多元宗教的社会,存在许多敏感界限,然而这些存在的问题往往被视为敏感界限,问题不但继续存在,而且以成倍的速度暗暗累积,在每个人的敏感神经线中。

马烈以进步回教徒的姿态积极倡导上述组织,希望针对一些违反世界人权宣言及宪法宗教自由的事件,提供咨询、收集证据并进行调解。却引起我国占主流地位的保守回教势力不满,他们认为宗教自由及宗教教义相违悖,比如说该筹委会所质疑的回教徒脱离回教被视为“叛教”,是违反宗教自由的问题已经是一种“反回教”的做法,而且回教事务绝不允许非回教徒进行讨论。

对于引起如此激烈讨论的问题,官方再次搬出同样的理由回避讨论。我国首相署部长阿都拉辛、副首相纳吉、首相阿都拉也先后抨击该委员会的成立将干预回教,回教教义受破坏、回教做为大马国教的权威地位受到威胁、不利于国民团结、宗教和谐。

律师公会主席古都布相信是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过后该会赞同首相拿督斯里阿都拉对上述课题所持的立场,决定不再提起成立引起争议的“大马跨宗教委员会”。

事情的发展过程与结论,与国内母语教育课题一样,让人心惊胆跳、冷汗直流,旁观者如笔者心中无限感慨,在没有辩论空间的社会,或者说辩论刚开始就有人喊打 喊杀的社会,我国人民看起来团结与融合的基础,到底是建立在互相了解后尊重、容忍、欣赏的基础上,还是早已抱着“讲多也没用”的心态,仅仅是“委屈求 全”?

各大宗教对真善美的宣扬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功臣,建议中的跨种族理事会原是为了和平解决各宗教之间产生的民生问题提供一个管道,却招惹如此多的抨击与消极反 应,在建国半世纪、自诩繁荣和谐的大马而言完全是不可思议的。它或许有不完善之处,不急于在短期内立即成立,但至少其善意、进步姿态不应该遭到否定、杯葛 及抹黑。

从头到尾,我只看到文化、艺术及文物部长莱士雅丁高调发表支持跨宗教理事会成立的谈话。他为该筹委会举办的意见书交流会主持开幕时说:“各界应把偏见、差异放一旁,先聆听别人说什么,而非过早罔下定论。”他也说:“这项建议对人民有益,因为人民之间关系越密切、越了解对方,将更有利於促进各宗教间的联系。”

可惜,我国领袖乃至整个社会每每在敏感问题出现时,往往只抱着偏见不放,用放大镜来看差异,只想强制别人肃静,在学不会聆听的情况下,要如何通过文明对话促进了解、解决问题?人民要达致真正的团结与融合,路漫漫其修远兮... ...

2005/04/08

我的第一本书《梦植南方》My first book


我和《光华日报》前同事刘暐昀进行的一系列人物专访在受访人士的热心协助下,被编篡成书出版,书名为《梦植南方-新山14个文化人剪影》,这也是我生平的第一本书。


《梦植南方》再版后记

承蒙以吴华为首的多位新山文化界前辈的热心支持,拙作《梦植南方》 得以出版。

本书对于新山文化工作者的系列专访,是在已故大马相声之父姚新光的提议下于2003 年完成,其中13篇先后在《光华日报》发表过,对艺术家郑天炳的专访是较早时发表过的。姚老后来也提议将所有专访结集成书,历经近两年时间,终于出版。

本书的出版,外界褒贬不一。对于书中所专访的文化人,是否值得我们撰文记录,也众说纷纭。诚然,不同的人, 在不同的岗位上,对一名“文化人”的期望总是不同。一步一脚印,回首两年前,与这些历练丰富的文化工作者的深度会谈,对当时仍是”报界菜鸟“的我而言,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成长、思考的机会。

书中所采访的14名文化人,最年长与最年轻的年龄差距相差近半个世纪。我们未必苟同他们在各领域文化工作的想法与做法,但我们也必须通过文章写下这些属于他们这一代人所经历的、所积累的工作方式。

本书目的并非树立典范,它只是对于一批选择在新山落脚的文化工作者的“再现”。今天,本书记录了他们的故事、足迹,是成败抑或是荣衰,都希望他们的故事能成为一面镜子。期许未来的日子,更多年轻一代加入文教事业,以为献力文化事业为己任,从中找出一条更理想的道路,让我们独特的语文、文化及祖辈在马来西亚开荒的血泪史,在这片多元种族、文化的国土上,骄傲地生根、存在,并被友族同胞了解、欣赏。

还要感谢《光华日报》柔佛办事处经理黄建成先生,每当我们面对不知如何着墨的窘境时,经他一提点,总能理出所以然。他从不干涉文章的呈现方式

,给我们俩很多发挥空间,并适时画龙点睛。

感谢《南洋商报》、《星洲日报》、《东方日报》、《中国报》、《光华日报》为本书的出版发布新闻稿、评论、专题,要感谢的朋友无法一一列出。但希望更多朋友指出文章的不足之处,让我们未来的撰文工作能更加进步,谢谢!



邓晓璇

2005526.新山


2005/03/25

我的第一本书《梦植南方》My first book


我和《光华日报》前同事刘暐昀进行的一系列人物专访在受访人士的热心协助下,被编篡成书出版,书名为《梦植南方-新山14个文化人剪影》,这也是我生平的第一本书。

2005/01/15

爱慧走了

亲爱的朋友们,

我只想在这封信中与你们分享经历了一些事情、心里的一些感受。

上个星期,我经历了人生中一次重大的伤痛。虽然我的亲人朋友都能在世纪大海啸中幸
免,然而,我的一位大学同窗兼同房兼好友,却在一场车祸中逝世。

今天我能以非常冷静的心情在陈述这些情感,我要感谢几位在我自闭自封期间,坚持
跑到我家来陪我的伙伴。

我这位已故的闺中密友,在她的公司的职员表格中,将我的联络电话给了她的公司,
我竟然是她在出事时最想首先通知的人,于是,我成为知道这宗意外的第一个大学同
窗。

我没想过事情那么严重,这通电话竟然是一个死讯。从我赶到医院一直到出席她的葬礼,
她就一直躺着,一直像在静静地睡着,一直没有醒过来。那两天,我用电话通知,从新
加坡、澳门到广州,到香港,几位朋友初时还以为我开玩笑,后来随着便是电话中的静
默与哭泣。

忙碌的日子,朋友们都在努力地为自己的人生上色,互相拜访的温情是非常难得的。
好几次通电话时,她都会问我几时上吉隆坡找她,我都会说“下次”。她遇事故的那一天,
其实我正计划在隔天到她所住的地方小住,找她聊聊彼此事业的不如意,找她算算塔罗
牌... ...

然而,总是我们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原来,明天的明天的明天不一定到来。几个平时
难得见面的朋友都在她的病床前相聚,再聚首,却在我们都将失去。心痛的感觉真的无
法言喻。

到麻坡奔丧时,我接受记者的采访,当时我,前记者,第一次觉得记者怎么如此无聊
?返回吉隆坡期间,还好都在朋友的陪伴下渡过。朋友从港澳地区打来时,我还很坚强
地告诉大家她最后的样子很安详,不要难过,她不想看到我们这样。

回到新山家中,爸妈觉得婉惜。只是,那几晚,我一个人在房间,闭上眼睛就是她在
病床、在棺木里的情景,我知道她已经不在,内心却觉得她还活生生。这是一种令人
纠痛的感觉。看着海啸的新闻,耳边不断重复她的父亲安慰我们的话:海啸也死了很多
人,这是她的命,我们都要接受。

我想,当时我真的可以理解在灾难中失去整家人、整个部落的幸存者心中的伤痛,我
甚至想过,我也曾经每天在她出事的黑区上下班,为什么是我活了下来?

有几个知道我经历此事的朋友那几天,不停说要找我谈天,我一再推辞,我实在没有
力气去招呼他们,请他们暂时让我一个人过日子。谁知他们几人还是摸上门,那一天,
我鼓起勇气,叫涵陪我翻看大学时代和她的合照,发现我和这个曾经像家人般熟悉、一
起经历数年生活的朋友,合照少得可怜,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写到这里,最心痛的时刻已经过去,我心里深深怀念她。同时,亲爱的朋友们,我想
和你们说,懂得“惜缘”的意义,原来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生活还是要继续,对于很多我一直忽略的朋友,很抱歉。这个朋友是个勇敢追求自己
生活的女生,她对生活追求的勇气正好是我这几年正在渐渐放弃的。但愿每个人都要好
好想想“生活”的意义,重拾追求生活的勇气,有必要时,必须回到生活的原点。

谢谢你们愿意看完我的信。谢谢!

晓璇